“法妮！法妮！法妮！醒醒！”

任老薩滿再怎麽搖動女孩的身體，她死掉的眼神和軟趴趴的身子也不會回應他。他難以置信，在這沒踏實多久的時間後又發生了這種事情。

呵！他冷酷的笑了一聲。

一只手抱緊女孩，簡單的灰色長袍衣角飄動起來。一股波浪蕩開，一瞬間在範圍內的全部樹木化為碎片在空中亂舞，魔獸全部炸裂開來變成一團血肉漿糊被卷入高空。

然後，摔在地上！

什麽也不是......

前方是追擊來的騎士，全副武裝的握緊亮晃晃的大劍是要幹什麽，自然不言而喻。他們口中大喊著無關緊要的臺詞，無非就是勸阻老薩滿停下來放下手中的女孩。

他們絕對意識不到，接下來要發生什麽。有時候，弱者在強者的眼裏就是這麽愚蠢。而為了討好強者的心情，他通常，都以死亡為代價進行取悅。

比如，腦袋爆掉！全身扭曲成麻花死掉！被雷電來回貫穿！.......

就現在這種狀況來說。無論哪一種死法都無法使老薩滿感到開心，只是歸途中碰到了兩三只蟲子蹦跶了起來，順手拍死而已。

殘忍嗎？

不！

為什麽？

沒有為什麽，就是想殺死他們。

那就對了！這才是強者該有的理念。老薩滿現在就是這麽認為的。他走在條很早以前和女孩走過的土路上，那時還有濃重的霧氣使他感到困擾。

現在，完全沒有那回事了。連高等魔法都無法破除的霧障，用超等魔法破壞就好了。什麽規定，規矩之類的麻煩東西從現在開始全部丟掉就好了。

他就是抱著這樣的心情帶著女孩來到滿目瘡痍的紅龍屍體前。很難想象這是索菲亞。它頸部斷掉的裂口甚至可以看到骨肉，殷紅的鮮血染紅了它身下的所有土地。

冷冰冰的，再無任何生命體征。不是睡著了，確實是死掉了。變成了一塊龍形狀的肉塊。

老薩滿對著紅龍嘆了口氣，該不該悲傷他都忘記了。在屍體的另一次，穿著婚紗的女人大喘著氣。

“看你很累的樣子，用不用我送你一程？”薩滿笑容滿面。

“獸族的薩滿？跟你沒關系吧？”

他意外的覺得這女人的聲音很好聽，所以加深了笑容，連眼睛都瞇了起來。

“怎麽會。我可是這孩子的爺爺是她的魔法老師。這頭龍是我在約塞納城的第一個朋友，是她免了我兩次的酒錢。這人情，我都還沒還呢。”

“所以你要為了殺我跟人族宣戰？”

“宣戰？哈！女人！我承認你胸部很大很漂亮。能不能別找這麽蹩腳的理由。你看到我生氣了表情了嗎？沒有吧？其實我很生氣也很感謝你們的。我年紀這麽大了才感受到真正的生死之間和失去兩種珍貴的感覺。就是晚了點。”

“那你想幹什麽？”

老薩滿收起笑容，面無表情的盯著她的身體看。“跟我決鬥。我輸了就無條件服從你的一條命令，你輸了就砍了雙手雙腳去獸族的軍營裏充當軍妓去。”

藍色妖姬聽著無比惡毒的要求，氣的渾身哆嗦。但是她不敢答應，她的直覺告訴她這個老薩滿的危險程度是那頭龍的好幾倍。就算她全盛時期和薩滿決鬥也是輸多贏少。

能夠跟這個老薩滿放開全力一戰的只有第一騎士彼岸花和莫寇了。更何況，現在她也受了不少傷，萬裏高空之上發動的那個魔法讓她的魔力幾乎見底。

不過，第二騎士的高傲不允許她這麽做。她站直了身子，挺起胸膛。妖異的雙眸閃爍了一下提出要求。

“可以倒是可以。但是絕對絕對不能使用超等魔法，我受傷了就需要幫手。等下我的人來齊了。我會跟你打。”

“很抱歉。我只能接受你一個要求。”老薩滿當然知道她打的什麽算盤。

不能使用超等魔法，拿下她就會困難一點。如果再加上她的幫手都到了的話，說不準得有四五個騎士團的騎士來保護她。只憑高等魔法是絕對不行的，他也不會白癡到相信對方會給他機會召喚九頭銀蛇獅。

只要能使用超等魔法，對於他而言不是所謂的彼岸花和莫寇來問題就不大。

“那我拒絕！”

“你拒絕的話，就沒辦法了。”

“你想幹什麽？”

薩滿把女孩放在紅龍的龍翼旁，似笑非笑的朝她接近。藍色妖姬退後了半步，高跟鞋突然散架害的她摔倒在地上。

他一邊靠近著，一邊用毫無抑揚頓挫的語氣說著。

“你說，現在也沒什麽人。我直接把你抓回去不就好了。”

“離我遠一點！你這個長相怪異的怪物！”她退後著，嬌小的雙腳脫離高跟鞋，裙子下露出雪白的大腿。

“怪物？哈哈哈！能使出凍結時間魔法的你才算怪物吧？嘛！雖然我喜歡的是半精靈妹子，但是看看人族女人被我的族人調教也不錯。”

“惡心的老變態！快滾！離我遠一點！”

她將高跟鞋投擲歸來，在老薩滿面前被一道天雷擊穿。她猛地擡起頭，原本一片下冰槍的雲，不知何時變成了雷雲。

“你觸犯規則了老薩滿！四族停戰規定中明確指出不允許使用高等魔法以上級別的任何魔法！”

“少廢話女人！在雲層之上你不也使過嗎？那種魔力的氣息，簡直跟幕蘇爾達的絕對零度一樣。”

“不要說得跟你見識過似的。”

“我的確見識過。我的左臂沒有了，就是托它的福。”

“胡說！幕蘇爾達的絕對零度屬於神權！能夠一瞬間覆蓋整個極北！”

“收起你的尖叫女人。我可是在很平靜的跟你對話。你也該收一收你淺薄的見識了，沒有信仰者的幕蘇爾達弱的只能靠自己的魔力發動。”

“沒有......信仰者？”藍色妖姬好像知道了什麽。

老薩滿猜得不錯，這女人就是千年以前幕蘇爾達信仰者一族的。

“好了！談話結束！”老薩滿用魔法控制住藍色妖姬的行動，藍色妖姬的確能夠掙脫，在掙脫之後她一定會虛脫。到頭來，還是跟束手以待沒什麽區別。

正當老薩滿伸手的時候，黑色的士兵踏著整齊的步伐跑了過來。

他手掌僵硬住，從士兵陣勢的中間讓開一條道路。托馬斯帶著濃重的黑眼圈登場了。他眼角的魚尾紋帶著幾分嚴肅。

“薩滿大師。放過她吧。等了這麽長時間不就是等我呢嗎？”

“我可沒這麽說。她這麽漂亮，我還想把她送給這兒的魔獸呢。”薩滿沒血沒淚的說。

“別開玩笑了大師。你怎麽想我還不清楚？就當賣我個面子。提出你的要求吧，我還是那句話，只要不接觸騎士團的底線，一切我都答應。”

托馬斯就是這麽會做人，能從一個廚子混到這個程度沒點本事也的確說不過去。想一想的話，他把藍色妖姬保下來是大功一件，反而最後得益的人還是他。

至此，老薩滿也算達到目的了。真要虐待藍色妖姬的話，之後絕對會是整個騎士團打到獸族的情形，憑現在的獸族分裂狀況根本不可能抵禦騎士團的攻勢。就算是莫寇不出手也是。

權衡之下，這種折中的方法也是最好的解決方式了。

“第一！以後不許再找那個女孩的麻煩。第二！給女孩和玻璃球酒館保護。第三！城中要新開辟一個專門給獸族駐守的區域。第四！向獸族提供技術、人才和材料，材料我們會用錢來買。第五！獸族商隊進城減少五成稅收。第六！獸族孩子有權利在城內上學，還要制定法律保護他們。”

“成交。”托馬斯眼皮都不抖一下。

“爽快！”薩滿走回去重新抱起昏迷的法妮。

他去往的是約塞納城，托馬斯卻不敢跟上他的背影。在這個晚上，雙方失去的已經足夠多了。無論是誰，都想讓這場不幸就此落幕吧......

未完待續...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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